Muse, a story of love and gender

出自KMU Wiki

跳轉到: 導航, 搜索

目錄

[編輯] 一、 作者簡介

上野千鶴子,1948年生,富山縣人。日本社會學家。在京都大學社會學科畢業。上野是 日本著名研究女性解放理論的女性主義者,在1980年代的日本學術界打出名堂。

主要研究領域為女性學、性別學。1994年以《近代家族的成立與凋零》(岩波書店)榮獲三多利學藝賞。代表著作有《上野千鶴子的社會學式文學》、《差異的政治學》、《當事者主權》(與中西正司合著)、《為晚年做好準備》、《一個人的老後》等書,近年來對高齡者問題十分關注。

[編輯] 二、 本書摘要

[編輯] Chapter1「好色男」的厭女症

我們從定義厭女症開始討論,並比較男性觀點與女性觀點中對於厭女症表現出的差異。

[編輯] Chapter2同性社交‧恐同症‧厭女症

作者也提出在男性世界的霸權競賽中,女人被化約成優勝的獎勵,也因此男人的價值被定義出來了;但這樣的規則似乎無法適用於女性世界,女性世界的霸權競賽有相當程度的受到男性觀點影響,於是造成女人的分裂,於是有了男人認同的女人和女人認同的女人的差異。

[編輯] Chapter3性的雙重標準和女人的分化統治─「聖女」和「妓女」的他者化

如果厭女症建立在男性的「女性蔑視」以及女性「自我厭惡」,會造成男人蔑視生下自己的女人,於是間接的蔑視了自己的出身的悖論,於是性的雙重標準巧妙地解決了這個難題,針對男人和女人的性道德有著不同的標準,男人好色會被視為好事,表示這個男人功能正常或甚至是能力的展現,女人則得在性意識上保持純潔與無知的聖女形象,否則就被貼上妓女、蕩婦的標籤。

[編輯] 三、 佳句摘錄

「想要變成」與「想要擁有」的慾望並不是那麼的容易分化,因此「想要變成某人」的深切期盼,常會與「想要擁有某人」強烈慾望重疊。賽局扣指出,這兩者是連續體,因為同系社交同時也存在同志情慾。 p.32

同性社交的維持不只得依靠恐同症,更得透過讓女性成為性的客體來確立自己的主體性。也就是說,男性成員得透過讓女性成為性的客體來達成性的主體間的相互認同與連結,因此男人若想要成為性的主體便得「(至少)擁有一個女人」。 p.34

同性社交不但得歧視女人,還得進行界線管理和持續排除那些不夠格的男人,這或許也間接證明了同性社交的基礎有多麼脆弱。 p.35

男人則是藉由模仿其他男人的性慾來完成性的主體化。成為男人的管道有限,猥褻言論在成為一種定型化對話下,男人只能以第一人稱的方式進行對話。 p.40

然而,厭女症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母親」的存在。男人一旦侮蔑生下自己的女人,就等於侮蔑自己的出身。因此,厭女症不只是女性蔑視,也有女性崇拜的一面。這種說法難道不是相互矛盾嗎?性的雙重標準可以解釋這種現象。 p.48

從某個角度來看,把「沒女人緣」的原因歸類到長相,也是一種保護自尊的安全手段。一般人通常會認為學歷和職業可以透過努力改變,而無法經由努力來改變的長相就只能埋怨父母。 p.67

大部分的「妓女」﹞都是在缺錢的情況下,才會把身體的性使用權暫時讓渡給男人。大多數的「未婚媽媽」則是因為孩子的生父不願負責,使得她們變成家父長制下的受害者。這些女人之所以會背負這些最明,是因為這哦社會的加害者總是習慣把所有的責任都轉嫁給受害者。 p.138

女人在變成「女人」時,便也背負了「女人」的標籤所代表的歷史性厭女症,女人只有接受這種標籤才能變為「女人」。女權主義這便是一群無法接受這種「標籤」,也無法「內化」厭女症的一群人。所有的女權主義者都得先解除自己的厭女症,才能開始對抗他人的厭女症。 p.149

在女校文化的雙重標準下,女人眼中的「好女人」自然不同於男人眼中的「好女人」。女人無法控制男人賦予女人的價值,因此那些男人眼中的「好女人」就成了其他女人怨恨與嫉妒的對象。另外一方面,那些女人眼中的「好女人」具備無法吸引男人注意,以及不受男人歡迎等帶有惡意的評價,反倒成了可以讓其他女人安心的對象。 p.193

[編輯] 四、 心得感想

醫學系六年級 彭嗣翔 我想這學期的讀書會讓我有很多收穫,一次是來自於閱讀文本時的反思與自我辯證,另一次是討論時聽從來自各方的不同想法與由女性視角所提出的不同思維,透過這些交流讓文本內的東西與生活開始產生了連結。

從文本中看到了,性別刻板印象有些是很明顯的已時常被社會大眾討論,但也有些是藏在十分幽微的角落,若不仔細觀察、反覆思索,可能就被當成理所當的事情帶過。刻板印象是造成了壓迫與不自由的重要來源,一句「為什麼你跟別人不一樣」,一句「好噁心」,就可能讓一個單純、渴望自由的靈魂,退縮回自己幽暗的保護殼中,只因世界的過於不友善。因此,唯有透過不斷的交流、互相提點、自我反思,挖掘出自己的性別盲區,才能漸漸地不再帶給別人壓迫,漸漸地成為能溫柔看待每一個獨特個體的人。

醫學系四年級 蔡勝閔

上次讀了《性別打結─拆除父權違建》後,對父權的架構以及女性主義與之抗衡的脈絡有了初步的認知,在閱讀與討論中充滿著自我批判的裂解與碰撞,重新認識自己是個來自中產階級家中的異性戀男生,而且還是備受呵護的長孫,身上有著許多主流優勢的符號而自己未曾察覺過。這次選讀了《厭女:日本的女性嫌惡》,是想要有更深入的了解與討論。很有趣的是,這次已經不會一直固守在原本成長的價值觀中,能夠很快地進入了文字敘述的脈絡裡,從厭女症的基本架構與成因,以及厭女情節如何偽裝、變形鑽入社會的骨髓裡,最後讓人們都默默的接受也默默地受壓迫。

我很喜歡其中的一段話:『女權主義這便是一群無法接受這種「標籤」,也無法「內化」厭女症的一群人。所有的女權主義者都得先解除自己的厭女症,才能開始對抗他人的厭女症。』雖然自己才剛開始接觸女權主義相關的書籍,但是在閱讀這兩本書的過程中,對此有著深深的共鳴。

藥學系四年級 洪崇仁

讀書會成為思想溝通交流的平台,而且討論主題往往也從此書延伸到台灣的生活。作者陳述許多社會上的案例,分析在歷史以及文化上的壓迫,其中最有趣的地方在於,在我討論時常常會為自己設定甚麼是政治正確,最後慢慢打破他們,如果真的要達成彼此的尊重和理解,最重要的便是對話,當看到對方所在意和思慮的,我們所做的事考慮會更加周詳,這也是性別議題上沒辦法有所謂政治正確的原因。

醫學系五年級 徐翌桑

我們探討了男性世界之間的連結究竟是如何的關係,佛洛伊德將性區分成「生的本能」與「認同」,於是社會學家將其簡化為「想要變成」與「想要獲得」,酷兒論述的先驅Eve Kosofsky Sedgwick認為這兩者是屬於連續體,同性社交同時存在著同性情慾,所以同性社交實際上是種壓抑愛的男性連結,它將「想要變成」的慾望轉換成認同對方,以達成性的主體化;「想要獲得」的慾望將對方當成性的客體,於是從連續體變成二元的對立,恐同也因此變成維繫集體中主客體的中藥元素,因此Sedgwick指出,同性社交是奠基於厭女症,並依靠恐同症來維持,於是間接證明了同性社交的基礎有多麼薄弱。

那男性要如何確認彼此都是性主體呢?,男人們常要藉由模仿其他男人的性慾來完成主體化,即是將他人的經驗以第一人稱的方式敘說,經由其他男人扮演聽眾並且表示認同,於是男人的對話中有了種猥褻言論的形式,也因為被認同為男性的管道很匱乏,讓這樣的對話形式有著固定的型態。

醫學系六年級 沈姵妏

很開心這次能參加到這個讀書會。身處在一個男性為主的系,有時整個大環境就讓我們忽略了那些帶有女性歧視的事情和觀點。透過這次的讀書會,大家一同分享和研讀書中的內容,真的讓我收穫良多,也讓我去思考了平時不會特別發現,甚至是覺得理所當然的事。隨著女性意識開始抬頭,越來越多人注意到這個社會性別不平等這件事,很多人也為了這做出許多努力。但是,目前的情況雖有進步,但仍有許多不公平的地方,希望有天能達到男女平等,不僅是對於女性的尊重,也是替男性減輕肩上的負擔。

[編輯] 五、 問題討論

厭女情節(misogyny)是父權結構下的產物,讓男人產生女性蔑視、讓女人產生自我嫌惡。不同社群、場合所表現、隱喻的厭女情節各有不同,而厭女情節的展演也由各種社會互動交織演進而成。

在上學期的讀書會中,<<性別打結>>一書也有提到,男性社群中的男性認同來自於在互動中建立出對陽剛形象的認同與對陰柔的貶抑。因此同性戀、陰柔氣質、女人,在這樣的brotherhood中被貶於他們崇拜的男子漢形象之下。此一對男子漢形象的崇拜,可以用佛洛伊德的陽具崇拜、閹割理論來解釋,也因此陽剛氣質成為必須,擁有一個女人為附屬品為必須,想像自己凌駕於陰柔男性與生理女性之上為必須。

在第三章中,作者更進一步地提出了厭女情節的雙面性:既有女性嫌惡,但也有女性崇拜,也就是所謂的妓女(蕩婦)與聖女(良婦)的分化統治。以下將先從最近生活中的例子來討論,再輔以書中的理論闡述。

前陣子的Free the nipples運動中,在運動的進行過程我們可以看到兩條路線的分化:一是強調女性乳頭的”乾淨”、”不色情”,所以應當如男性乳頭一樣不受暴露的限制,例如媽媽可以在公共場合哺乳、可以上傳哺乳的照片等等;二是捍衛”色情”、”dirty”乳頭的必要性,如果乳頭必須乾淨而不引起情慾才值得被解放,那最終我們仍然無法解放性與慾望。

Free the nipple在台灣主要由"性解放的學姊"發起,但參與者來自四面八方,發起人不認識參與者們、參與者們之間也互不相識、評論者們也未必與發起者和參與者相知,於是這樣的運動路線和風格由每個參與者的個人展演所構成,發起人無法控制、決定、預測運動的最終走向,而純淨乳頭與髒乳頭的路線之爭是動態的,隨時隨地受到參與者的行為所改變,也讓參與者、旁觀者都能思考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在Free the nipple以前,父權體系透過將母親乳房/乳頭神聖化,進而去除了來自母親的情慾表達。於是當母親哺乳時,她的乳房與乳頭是充滿母性光輝而沒有絲毫的性暗示也不應該感受到任何性愉悅。這種母親(母性)與廁所(性慾)的分化/隔離,也被應用在男人看待女人、為女人歸類,於是我們會聽到誰是”適合結婚生子的女人”、誰是”玩玩就好的女人”;或者是男性更進一步的”理想”:出外像貴婦、在家像主婦、床上像蕩婦等等,一個女人必須在不同場合表現他身為良婦或蕩婦的不同面貌。

百吻巴黎與百吻台灣的創作者楊雅晴分享他當時所受到的各種攻擊與辯護,攻擊者認為他是下賤不要臉的蕩婦,袒護者說他只是進行藝術創作無關情慾。但楊雅晴自己說:”我是在街上找我看得順眼的、我覺得帥的、我喜歡的去親,這、就、是、情、慾。”她爬梳社會對性與慾望—對女孩的性與慾望—的恐懼與壓抑,她終於了解為什麼她的親吻被視為蕩婦的表徵,但她也發現”蕩婦”不過是個專門用來攻擊女性的空泛詞彙。”所以蕩婦這個字,對我來說沒有殺傷力了,但我不要它只對我沒有殺傷力,我要它無法傷害任何一個女孩。”所以她決定創造一個人人都可以是蕩婦的環境,讓蕩婦一詞無法再被作為武器。她說,”親愛的女生,你們要拿回自己的身體、情慾、和權力。”

傳統觀念中,貞潔純淨的女孩才有價值、才值得珍惜,女人不應該握有性的主控權甚至不應該有性慾。八零年代的第二波女性主義中,我們可以看到擁性陣營與反色情主義的角力與拉鋸:一邊是性積極與支持多元情慾實踐;另一邊認為女性在性行為中永遠是被壓迫的一方。直至現在,這場論戰仍在延燒,而”蕩婦”的抬頭,卻意外造成了另一番的”良婦羞辱”,於是大聲談性愛的女孩是進步的、聰明的、俐落的,而良家婦女是保守的、守舊的、落伍的。在鼓勵情慾自主的過程中,我們仍不免落入了主流情慾的俗套—美麗、性感、纖細、美好,窄化了性慾也邊緣化了既非良婦也非蕩婦的一群人(無性戀者、想當蕩婦但卻當不了蕩婦的)。而良婦與蕩婦之間是否真能二分?(不論是分成不同的族群或是同一個人的不同樣貌),這樣的二分是否又會如陰陽二分一般被劃出了高下位階?但女性主義的出發點不就是為了打破男/女、陽剛/陰柔之間的對立嗎?

[編輯] 六、活動照片